超越意识形态的意识形态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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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 \ 资本主义 \ 乌托邦 \ 民主 \ 普遍选举权 

文 | 杨元超

在我的读书生活中，《马克思为什么是对的》有两层特殊含义：一是这本书是为数不多地能快速阅读的“西马”著作之一。它最大的魅力在于作者是站在二十一世纪的时间坐标轴上，运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和方法，去伪存真，删繁就简，来审视我们当前的世界。二是读这本书时正在野外执行任务，所以是在帐篷里用手电读完的。在东方的大山深处、原始简单的生活中去了解马克思主义视角下西方经济社会的兴衰，这种时空的错位感给予此刻的思考一种别样的味道，使人更能远观静思，思维更能纵横驰骋。

本书采用了先驳论后立论的方法，针对十个反马克思主义的典型观点，逐一批驳，这同《哥达纲领批判》《家庭国家和私有制的起源》《怎么办》等一批马列著作的思维逻辑一脉相承。纵观人类的历史，共产主义者最崇高的使命就是把颠倒的历史——倒立的辩证法、机械的唯物主义、英雄创造历史的唯心史观，劳动者不能享受劳动成果的社会制度……再改正过来，这是一个不断摒弃谬误、寻找真理的过程。

在本书不起眼的角落，有一个反问在我看来十分振聋发聩：“我们还准备给资本主义多少时间，为什么我们还相信这种生产方式创造出的财富假以时间便会被所有人共享的神话？“生产力的开创性变革并不一定会带来新的社会关系，正如作者所说：“资本主义为人类创造了大量物质财富，但它在全面满足人类需求方面做得并不比之前的制度更出色，虽然它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曾显示出这样的潜力。”

然而这种状况为何还得以持续？这很大程度上得益于马克思所说的“看不见的锁链“（即资本主义私有制）。这个锁链的构造日趋精巧复杂，资产阶级政府和社会组织也逐渐沦为其中的一个部分。它反映在现实社会经济生活中，直观地表现就是西方国家主导的全球化、若隐若现的经济垄断和无孔不入的文化霸权，不仅支配了人们的生产生活，也支配了人们的思想，并让相当一部分人对这种控制和剥削浑然不觉、习以为常。而资产阶级强大的舆论机器也在其中发挥了不可忽视的作用，即帮助资产阶级上层成功构建了一种拟态环境甚至可以说是幻境，犹如《美丽新世界》里服用后便出现美好画面的神秘药丸，让大家满足于眼前感官刺激而失去冷静全面的思考。（从波兹曼的《娱乐至死》到马尔库塞的《单向度的人》，也说明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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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马克思

马克思主义的创始人之一，第一国际的组织者和领导者，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先驱。 马克思是德国伟大的思想家、政治家、哲学家、经济学家、革命家和社会学家。

此外，书中还有多处地方引人深思、予人启迪。如：

• 苏东社会主义国家的失败，是西方攻击社会主义制度最有力的论据。对此，本书作者不以为然，并从主客观两个方面对苏东社会主义国家的失败进行了分析：

客观上，苏东社会主义国家得不到国际社会的支持，就无法利用它消除物质匮乏而必须依赖的全球性资源；主观上，企图以劳动的军事化管理来奠定经济基础的努力反而破坏了以大众民主和真正自治为特征的社会主义政治上层建筑。

因此，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苏东社会主义国家的失败是一种必然。换言之，苏东社会主义国家的失败只能说明斯大林模式的失败，而并不能代表马克思主义的失败。同时，必须要明白的是斯大林模式不仅不等同于马克思主义建设社会主义的模式，反而其中的一些做法是与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背道而驰的。而且，逆向思维来思考这一事件便可知，苏东剧变虽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最大挫折，但某种程度上在一些方面也正好反证了马克思主义的真理价值。

▲ 东欧剧变（图源：来自网络）

• 有人说马克思主义鼓吹的是乌托邦，是对人性的盲目乐观。对此，本书作者指出：“马克思主义坚决质疑那种自以为是的道德主义，时刻警惕理想主义倾向。他们将自己的冷静务实与对人性的信任结合在一起。”马克思不是巫师和预言家，而是一个坚毅的革命者，他的论断冷峻和深刻，建立在辛勤劳动、接触现实和掌握资料的基础上，穿透现象的迷雾直击事物的本质，揭露压迫阶级虚伪外衣里最龌龊肮脏的那一部分，让他们惶惶而不可终日，势必要引起卑鄙的曲解和激烈的污蔑。

• 对于资本主义国家一贯标榜的民主和它的标志——普遍选举权，本书作者则说：“今天的真正的实力隐藏于银行、集团公司和金融机构之中，他们的掌舵人从来不用任何人推选，他们的决策可以影响成千上万人的生活。“对于西方政府一直披着的人道主义外衣，作者的分析一针见血：“资本主义制度的逻辑就是：只要有利可图，即便反社会也在所不惜，而这就意味着许许多多人死于非命。”美国今天的所作所为就是最好的验证。资本家集团不满意政客为收买民心而做出的让步，以特朗普为代表的资本家集团抛开代理人亲自执政，形成了亿万富翁云集政府的当代政治奇观。为了维护自己的中东利益，他们不惜支持极端势力，直接打击叙利亚政府军，让叙利亚重返和平、难民回到故乡的日子遥遥无期，甚至还在中东国家间挑起敌对，使几乎所有的中东国家都陷入混战之中。

▲ 进入欧洲的叙利亚难民

▲ 叙利亚难民儿童挣扎逃难，露宿街头野外

除上述提到的内容外，本书的价值还在于作者在论证马克思主义合理性的过程中，同样与当前的社会经济发展形势紧密结合。尤其是针对全球性金融危机、经济复苏乏力的现状，作者指出了社会主义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现实作用：“革命并不是一列失控的火车，相反它是一列紧急制动装置。每当资本主义失去控制，市场的力量使其堕入无政府状态之时，社会主义就会挺身而出，用集体的力量扼住这头狂暴的野兽，让社会重新归位。”

作者还把社会分析与后工业化、信息化时代背景紧密结合，提出全新的信息技术导致许多传统行业消失、转型，经济的稳定性、一成不变的职业结构和工作观念亦随之急剧萎缩等观点。在作者的眼中，典型的工人阶级不仅有伦敦的童工、里昂纺织工人，还有低层白领工人、第三世界的血汗工厂和被经济发展裹挟入无产阶级浪潮的中产阶级。

总之，本书并不是要给出一举解决复杂经济社会问题的灵丹妙药，而是要帮助我们廓清思想上的混乱，让我们不盲从一些似是而非的偏激观点和另一些可有可无的废话；同时也是为我们呈现看待和思考现实问题的马克思主义视角，让真理在争鸣和反思中越辩越明。

在探寻真理的路上，没有盖棺定论，只有未完待续。路漫漫虽修远，愿同道之士都能始终能孜孜不倦，上下求索……

 （图片：来自网络）

END